唐纳德·特朗普刚刚开始的总统任期充满了争议,虽然新政府的财政策略还没有清晰轮廓,但总体上金融市场对美国和全球经济前景持一种相当放松的心态。
实际上,市场只是勉强体现了贸易和汇率摩擦的风险。他们真正应当未雨绸缪的是美元汇率大幅升值、同时美国债市、大宗商品和新兴市场进一步走弱的可能性。至于对股市的影响,可能会更加微妙一些。
特朗普和他提名的几位关键官员人选并没有尝试软化在贸易问题上的态度。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零和游戏,只有一方胜出,也就是美国出口商和劳动力的利益被置于优先于消费者和进口商的地位。基于原有规则和供应链经济的地区贸易协议,比如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已经过时,美国能够发挥其经济影响力和优势的双边安排将上位。
中国和墨西哥都是美国新贸易政策的主要针对国家,受到在关税和其他贸易限制措施方面的威胁,德国最近也被列入指责的对象。然而,所有国家,都将受到作为企业税收改革计划一部分的、基于目的地的现金流动税或者说边境调整税的影响。
市场或许低估了这种税收得以真正实施的可能性。支持这种税收的理由包括经济层面上有实施的理由、而且与其他国家的税收操作大致上吻合。然而,这也是一种不加掩饰的贸易保护主义措施,因为其实际上对进口商品提高征税同时又补贴了出口。
鉴于整体的政策目标是大幅降低高达7500亿美元的年度商品贸易逆差,因此市场必须要对其三种主要的后果有心理预期。
首先,从最基本的层面看,贸易逆差降低意味着美国对于用来支付进口的外国货币需求减少,这将支持美元在一段时间内继续走强。
第二,由于美国通过贸易账户为全球提供流动性,因此贸易逆差下降也将减少可用于贸易、商业投资以及大宗商品市场交易的流动性。这也将推动美元走高,2014年以来美国能源进口减少、美联储货币政策非常缓慢转向紧缩带来的美元涨幅将进一步扩大。
第三,外部逆差减少将会提振国内生产总值数字,鉴于美联储认为经济已经接近充分就业,这将会强化货币政策以更快或者更大幅度收紧的风险。在这种环境下,美联储也将对会导致总需求增加、通胀上升的财政刺激和贸易措施保持敏感。
总而言之,我们应当预见到当前美元上升周期会进一步延伸,幅度或许在10%-15%,同时美国国债收益率走高,相对于其他主要市场的收益率差扩大。这些趋势将在未来一两年内展开,应当会对大宗商品价格——尽管存在地缘政治方面的担忧——以及新兴市场造成不利影响。
由于依赖美国的消费和大宗商品出口,因此新兴市场将显得尤其脆弱。智利、土耳其、马来西亚等有高额美元外债的经济体也将处于风险之中。中国从这些标准来看一般不能划归脆弱的一类,但投资者最好还是要密切留意局势发展,比如经济和金融体系对资本外流和美元升值的敏感程度。
对股票市场,贸易逆差减少和预期中财政措施的初步影响将是有利于美国的总体需求和企业利润。但随着时间推移,将被美元升值对企业盈利的累积影响、货币政策收紧效应、贸易受压缩或者贸易摩擦的全球影响所抵消。
美国也不能长期独善其身。如果美国的外部逆差急剧减少、政府的财政失衡加剧,那么企业和家庭将会增加储蓄、减少投资。对市场来说,这将是一个悲惨结局,然而却远远不是最糟糕的状况,因为贸易冲突的爆发会使形势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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